带着伟哥援藏的毛大厨
毛大厨不是厨师,是名工程师。不过,他为我们称道的不是专业技能,而是他的厨艺。更令人津津乐道的是,他可能是带着伟哥援藏的全国第一人。
躲在美女身后的毛大厨
伟哥的由来
在2018年5月7日之前,我根本不认识毛大厨。当天,湖北省第6批短期援藏专业技术人才到武汉报到,准备集中飞赴雪域高原。在报到的宾馆,我和毛大厨分到了一个房间。
毛大厨自我介绍,他叫毛象海,在黄石市建委质监站工作,他和单位都是第一次援藏。毛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天,他没去过西藏,既对西藏充满了向往,又对即将面对的高原反应充满了担忧。
其实,我的心也是忐忑的。每次远行,我都充满了惆怅,既有对原有环境的不舍,更多的是对未知的不安。离开之前,我和大同学杨君联系,他说下班就赶过来,请我吃虾。
下午进行了简单的培训,回到房间时,我对毛说,晚上一起吃饭吧。毛说,好啊,正好我小舅子要过来,我们一起吃。
令我没想到的是,这顿饭吃下来后,我和毛会在一个锅里吃半年。
5月初的武汉,热浪已经开始蠢蠢欲动。汉街的虾店门口排着长长的队,四个无聊的男人,分成两拨聊着天。毛的小舅子白白净净的,个子很高,看得出来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。
小舅子在美国一大药企上班,伟哥就是该企业的产品。小舅子对毛说,西藏风景优美,不过我们过去很容易出现高原反应。去年,他去过一次,玩得很开心。他很有经验地说,他们公司的伟哥,服用少剂量可以抵抗高反。
晚餐在愉快地氛围中进行,那是我那年吃过的最好吃的龙虾。饭后,毛谢绝了杨君送我们回宾馆的邀请,他说想和小舅子多呆一会。
伟哥的妙用
5月8日,天还没亮,我们就踏上了奔赴雪域的征程。下午5点多,我们在拉萨贡嘎机场降落,坐上中巴又赶往受援地山南市。
纯净的天空天高云淡,车内播放着欢快的藏语歌曲。不过,高原反应已向大家袭来,很多人热情不太高。这是我第3次上高原,除了头有点胀,嗓子有点干,其他感觉良好。
一个多小时后,我们终于抵达了宾馆,我和毛又分在同一个房间。在高反的袭击下,很多人都出现了反应。吃晚饭时,有人已经躺在床上不想动了。
飞机离开成都后,我就感到口渴嗓子不舒服,到山南后,鼻子也发干了。找余景芳医生看了下,我嗓子有点红,还好没有感冒,喝了一杯板蓝根,希望千万别感冒。
我恪守着前辈总结的说话不要吵、走路不要跑,吃饭不要饱、三天不洗澡的金科玉律,喝了很多水,没吃多少饭。不过,刚到高原,也确实没胃口吃饭。
在房间里,毛一直问我有没有高原反应。我说,还好。他说,我也还好。
几个月以后,大家聚会回忆起刚到高原的情景,毛说他一到山南为了抗高反服了一颗伟哥。大家追问他吃药后的感受,毛但笑不语。
为吃饭着急
9日上午,开过座谈会,援友们便奔赴各自单位。曲松县医院派援藏的副院长、大冶老乡朱学军过来接4位援藏医生,我和毛、大冶电视台的祝望林则曲松县委组织部开车来接。
到曲松后,已接近中午1点,刚到县政府大院,我们3人又被各自的单位接走。
迎接我的宣传部副部长白玛次旦和嘎珍,直接把我带到了食堂,他们点了3个菜,欢迎我的到来。我们进去时,宣传部的同事正坐在一起吃工作餐,菜是川菜,煮得很烂,没什么看相。白部介绍我后,陶苗热情地给我打了一碗汤。
这是一碗黄瓜汤,两段没削皮的黄瓜条漂在水中,水也像黄瓜一样,变成了淡绿色。喝上一口,除了盐就是味精的味道。后来我才知道,西藏的汤都很简单,就是开水上面漂几根菜叶子。我本来就不喜欢喝汤,现在更加不爱喝汤了。
曲松平均海拔4200米,我开始出现高原反应,头疼、浑身酸痛、失眠。5月11日,到医院吸了一会氧,头才不再疼,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。
但我依旧没有胃口,也感觉不到饿。在食堂吃了2天,我都是胡乱吃两口,算是完成任务。
食堂的菜经过高压锅煮过以后,很烂,味道也比内地差很多。再加上厨师炒菜也不怎么用心,我们7个人,都觉得食堂没什么吃头,大家开始想着要自己做饭了。
宣传部想得很仔细,给我配备了电饭煲、煤气灶和铁锅。5月11日,朱院长带着大家买了些馒头,说到我住的地方吃粥。我把米下到锅里以后忙着赶一篇稿子,等大家过来以后,发现水放少了,煮成了东西粥不像粥饭不像饭。护士长占红自告奋勇要给大家炒花生米,结果我这里没锅铲,花生米也给炒糊了。
第一次自己做饭,很失败
就着带有一点糊味的花生米,啃着馒头吃着黏糊糊的米饭,第一次自己做饭就此草草结束。
毛大厨第一次展示才艺,是在几天后的一个周末。领队黄书记问我们谁会做菜,毛当即举手。会做虾子吗?黄书记问,会!毛回答得很干脆。
去山南时开会时,三年期的援藏医生李正时特意去菜场买了菜。回到曲松,大家分工合作,洗菜的洗菜,切菜的切菜,毛掌勺,做了一桌菜。
这是工作队给我们7名短援同志的接风宴,毛的手艺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。吃着毛做的油焖大虾,来自小龙虾发源地潜江的黄书记频频点头。
那次聚餐过后,大家仍旧吃食堂。我依旧没有胃口,也依然没有饥饿感,奇怪的是,我身上的肉一两都没少。
期间,我们7名短援的老乡搭过一次伙,可没多久就因为种种原因散了伙。
毛大厨横空出世
日常小菜,有家乡的味道
到曲松差不多一个月以后,我的胃适应了高原的环境,开始感觉到饿了。可食堂的饭菜,我还是吃不习惯,外面的面条或炒饭要18块钱一碗,我只能躲在住处吃泡面。
吃泡面,供电援藏的吕文超已成了专家。他的住处,堆着各种各样的泡面,像火鸡面等品种的泡面,我见的没见过。每次到吕文超的住处蹭热水洗澡,他都会跟我交流一下高原煮泡面的心得,我离开时他还要塞两盒泡面给我。
泡面吃多了也腻,我添置了一些餐具,准备自己开伙。可我炒的菜难以下咽,尝试了几次之后,也只得认命继续吃泡面。
有一天,和我住在同一小区的老祝突然跟我说,他、毛和余景芳商量好了一起开伙,问我愿不愿意参加。这种好事,我当然百分之一万愿意啦!
我们住的是单间,余景芳住的是套间,我们将炊具都搬到了她的住处,小灶正式办了起来。我们四个分工合作,我洗菜,老祝切菜,毛负责采购和掌勺,余负责洗碗和打扫卫生。
毛大厨代表作霸王别姬
红烧牛肉、红烧鲫鱼、卤牛肉、卤干子、卤鸡爪……毛变着法子给我们做好吃的,他还时常对菜谱进行创新,比如将香菇和菠菜一起炒,将西红柿当作配菜,加到各种菜里面去。
毛大厨的横空出世,让我们终于解决了吃饭的问题。
伟哥的奥秘
我们的小灶,也成了援友们的小食堂。援友们周末常常到小灶聚会,品尝毛大厨的手艺。
毛大厨带着伟哥进藏的事迹,也不胫而走,成了我们饭后最大的谈资。有人说没见过伟哥,要毛拿出来给大家瞻仰一下,有人说为了安全,伟哥必须给专人保管……
玩笑开得多了,毛大厨真的把伟哥拿了出来,当众将盒子交到药剂师出身的朱院长手上。看清楚没有,我真的只吃了一颗。毛说道。
话题从此以后转移到了朱院长身上,每次聚会大家都问他:伟哥吃没有?效果怎么样?
没有,没有。我保管着呢,回去的时候给你们一人发一颗。老朱每次都回答得郑重其事。
终于有一天,老朱在酒后为了自证清白,将伟哥拿出来给大家检查:你看,你看,是不是连包装都没拆。在大家的哄笑声中,他又不忘自黑一句:我有高血压,不能吃伟哥。
毛工程师的厨艺和伟哥,带给我们无数的欢乐,伴着我们度过了半年远离家乡和亲人的生活。
今天得知我要写毛大厨的伟哥,朱院长在群里说,伟哥还在他身上,都快过期了……
来几张毛大厨的作品照吧,图片由祝望林提供
毛大厨
老祝生日快乐
毛大厨在高原迎来40岁生日
毛大厨检查工程质量(左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