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岁女孩吃伟哥和妈妈吃碗面被怒吼:小康和贫困间只隔一场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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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事令人肝肠寸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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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天被两条消息刺痛了,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两个年轻的妈妈的悲鸣?
来源于河南商报的消息:9月4日,河南许昌。一名8岁女孩小雅,跑到药店买伟哥(西地那非)引起现场群众的好奇。
药剂师看小女孩年纪小,又一个人来买这种药,有点为女孩担忧。于是问女孩为什么要买这种药?谁让你来买药的?小女孩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拿钱来买药,还要被人盘问,她一时有些怯懦的往后退了一步。女孩转身想走。
药剂师和周围群众担心女孩不学好,急忙将她拦住,问她究竟怎么回事?小女孩眼看着吓得快要哭出来,她支支吾吾的说药是医生让自己来买的。药剂师对女孩说的话有些怀疑。
虽然药店就开在医院附近,但是多数医生还是更希望病人在医院买药吃。毕竟其中牵扯到药物提成的问题。因此,药剂师怀疑女孩背后有肮脏不堪的事情,准备报警。
就在这时一名妇女一脸着急走进药店,小女孩像是有了靠山,走到妇女身边指着药剂师说:妈妈,他不愿意卖药给我。药剂师这时也有点急,自己好心关心孩子怎么还成了坏人?他质问女孩母亲知不知道伟哥是什么药?是干嘛的?怎么能让孩子来买这种药?面对药剂师家教不严的质疑,小雅母亲只得流泪解释真相。
或许是被压力困扰太久了,小雅母亲一张口,话还没说两句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据小雅母亲透露,小雅肺动脉收缩压特别高,需要长期服药,开始医生推荐的药效果不错,但是家庭经济承受不起,小雅父母只好给小雅换成伟哥。
这五年来,小雅每天都要吃伟哥,不然就容易发生窒息症状。小雅妈妈告诉药剂师,即便换成了便宜的伟哥,家里依然承受不起。所以小雅吃的药量只是医生叮嘱的一半,医生也一直让加量,但是家里的经济实在是加不起了。说到这里小雅母亲哭出声来。
她有些无奈的告诉药剂师,为了省钱,她最近都是带小雅到医院看病后来到药店买药,刚刚她在药店门口停电瓶车呢,小雅自己就跑进来了,所以才闹出这样的误会。
小雅要活下去,一年至少得吃1095 颗伟哥。据悉,小雅父母打四份工作,在接受爱心网友捐赠后,其父还曾免费为路人补胎半年当报恩。
据悉,目前在我国肺动脉高压患者已超1000万,患者走几分钟就要休息,心率随时可能达到160次至220次/分,有41%的患者因病处于休养状态,24%的患者无法接受正规治疗,患者平均每年用于药物的花费在2万-20万元。像小雅这样每日靠伟哥续命的肺动脉高压患者,在我国超 500 万。
而湖南省作家协会李跃原创的另一篇稿子:
说的是,一对年轻夫妇带着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,到北京一家医院住院。期间,孩子妈妈定了一碗25元的面,孩子爸爸看到后,朝她吼道,你太奢侈了,这是孩子的救命钱,吃咸菜馒头可以吃几天。
孩子妈妈委屈地哭了——孩子吃不起奶粉,吃咸菜馒头没有奶啊。
正如网上有人评论的,这样的对话令人肝肠寸断。
我丝毫也不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。对一些衣食无忧的人来说,可能很难体会贫穷究竟意味着什么。正如那些为了保持身材而不愿意母乳喂养孩子、宁愿花高价钱买进口奶粉的年轻妈妈,也许永远想象不到,她们的同龄人,狠心吃一碗面,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,而是为了给孩子催奶。
我想起了那篇曾经在网上刷屏的、出自北大才女张培祥之手的文章《卖米》。文章回忆,为了凑钱给父亲治病,她和母亲去十几里外的集市上卖米。米贩子出价一块零八,母亲不愿卖,因为上次米价为一块一。到了下午,米贩子出价一块零五,母亲希望能卖到一块零八,还是没有成交。就这样,她们最后只好挑着米回家了。
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,让许多人为之泪目。当然也有人对它不以为然,认为它不过是一篇较好的高中生作文,无须拔高它的意义。但在我看来,它最大的力量就是真实,而真实是这个时代的稀缺品。在真实面前,一切虚饰都是不足道的。如果你曾经有着真正的困苦与绝境,比如曾经为一分钱而低头、而放弃尊严,就会明白,那位母亲为什么要坚持那两三分钱的差价,为此宁可在烈日下挑着担子白赶十几里的山路。
作者张培祥与我同为湖南人,文中所描写的细节如给稻田放水等,都是我熟悉的乡村农事场景。事实上,卖米的故事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陌生,小时候,每逢家里急用钱时,愁眉苦脸的父母能想到的办法,也往往就是到场上去卖米,那是家里为数不多的可交换变现的资源。关于贫穷,我可能比身边很多人体会更深。
02
父母都在乡下,父亲曾为乡村教师,但在那个强调斗争的年代,他因为成份问题不得不回乡务农。相比同村人往往有着木工泥瓦工等身份,可以在农闲之余搞点副业补贴家用,父亲身无长物,唯一富余的就是力气。
父亲有一部板车,他用这部板车给城里拉过木柴、麦杆,再给我们当地的供销社捎回生铁等物。来回60公里,为了省钱,从未下过饭馆。另有一个细节令我徒生伤感,有一次,父亲给邵阳化工厂送货,工厂会计让父亲写收据,父亲写好后,对方惊讶地说,想不到一个乡下人也能写出如此漂亮的一笔好字。父亲听了,唯有苦笑——造化弄人,命运的玄机从来高难问。
高二那年暑假,村里一户人家砌屋要夯地基,我和父亲去给人家挑石头,从山脚挑到地基旁约一里路远,每百斤一毛多工钱。那天下午,我和父亲一共挣了五块多钱,我挑的最重的一担,达到了217斤,让过称者也吓了一跳——我至今清楚地记得这个数字,它成为我在不同场合下吹牛的资本。
当然,这次苦力活给我最大的感受,是真正明白了血汗钱的含义,在额头因重压而青筋暴起、在每迈一步都腿如灌铅的体验下,我深深懂得了,同样数目的钱,在不同人心中的分量可能有天壤之别。
过去,我曾感慨于乡村时有邻居因一根木头、几把米而大打出手的现象,乃至兄弟间为一点琐小的利益反目成仇,觉得这是国人劣根性的表现之一。后来才觉得,细究之下,贫穷也是一种重要的内因。外人看来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物件,在他们眼里却有足够的理由争夺个你死我活。
常说贫穷限制了一个人的想象力,但另一方面,何不食肉糜式的疑问,也说明,权力以及财富、落差过大的生活层次,会限制一个人对贫穷的想象力。
对岸上的他们来说,那是他们难以抵达的深渊。
03
上了大学之后,我基本上开始学会用稿费养活自己。但其时市场化报刊还不算发达,财大气粗的都市报还要过几年才兴起,我的稿费主要来源于纯文学期刊,而这种刊物的共性是稿费标准不会太高。所以,我也时常有青黄不接的时候,但我实在不忍心继续向家里伸手,总是想办法自己咬牙挺过去,将生活消费水准压至最低。
当然,我也曾有阔绰的时候。某一年,我获得了全省的大学生诗歌比赛一等奖,领到了300元奖金。这对我来说是一笔巨款。于是,在一大帮朋友的起哄之下请客吃饭,花费50元——我承认,买单的时候,我有点小心疼。
我也承认,相对而言,我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最底层的贫穷与苦难。即便在最困顿的时候,家里也被天性爱美的母亲收拾得窗明几净,以此维持不被村人理解的生活的尊严。但是,拮据的成长经历,使我较之很多同龄人对贫穷本身有了更深的理解。有时想想贫穷才是万恶之源,它对人、对人性的伤害是不可低估的,告别贫穷的咬噬,我们才能步入一个正常的社会。
写到这里,看到一则新闻,一名大一新生向父母索要每月4500元生活费遭拒后,上网发帖吐槽,引发热议——正如我前面所说,每个人对钱的概念是不一样的,对北大才女张培祥来说,4500元是一个天文数字;对一些家境优渥的学生来说,只能凑合着用;对少数巨富大贾家的孩子来说,塞牙缝都不够。
但总体而言,这一代人所能享受的物质条件,比他们的上辈要好得多。他们的字典里从不曾有饥饿两个字,那是他们眼里的遥远的传说。但是,历史是一条会拐弯的河流,倘若某种岁月静好被打破,物质匮乏的时代再度来临,在精致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们,是否能像他们经历过粗砺生活打磨的上一辈一样,具备应对这种冲击的能力?
猪肉票重现江湖了;课本上,那句大家熟悉的儿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,也悄悄涨成一元钱了……有人曾经预言,到2020年,很多人将在工资翻番的情况下返贫。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种危言耸听,但可以肯定的是,当通胀的洪水来临,首先被吞噬的,将是那些本身就在困境中挣扎的人,他们缺少足够宽的护城河。
孩子吃不起奶粉,吃咸菜馒头没有奶啊,这是一个年轻妈妈的悲鸣,这样的悲鸣,像一记重锤,砸碎了社会的精美表面,暴露出了生活的真相——现在我们需要提防的是,类似这样的悲鸣朝更多人奔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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